- #893 [lekin], 23-09-17 00:18:當然...表忠,更大更多也值。
- #892 [亨利二世], 23-09-17 00:01張相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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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酒店小姐,有港大碩士?
香港政府致力搞「夜經濟」,我不但精神上支持,日前更拋出一個「結合傳統與創新」的方案——「光復塘西」。可惜事隔數天,我看了台灣金融分析師「印和闐」的文章,發現上海很可能已捷足先登了。
印和闐在文章說,他認識一位前輩,剛從上海出差回來,從另類角度分析中国經濟如何不景氣。什麼另類角度呢?居然是酒店小姐的質素!(台灣人稱夜總會為「酒店」。)一般來說,某個地方的經濟,跟該地酒店小姐的知識程度是成反比的。
作者引述前輩說,如果酒店小姐能清楚告訴你名校地理位置,並能說流利英語,那麼經濟就可能很差。這次前輩遇到的酒店小姐,不但「宣稱有港大碩士學位」,還自稱本來是會計師,「待過PWC會計事務所」(即羅兵咸永道)。由「四大」跳進「八大」,有可能嗎?前輩於是考考她。
酒店小姐當場把四大在中国碰到的問題,講得頭頭是道,也解釋了轉行原因:新人的月薪僅9000多人民幣,景氣差,不易加薪,而京滬的單人房租,卻至少4000-5000多人民幣,若沒有持續加班補貼,根本無法生活,「因此快點趁年輕轉行到酒店陪酒認識真正有實力的老闆,才是比較明智的選擇。」(注1)
我也有從事會計的朋友,近日在上海出差。他聲稱沒光顧酒店,無法給我提供有關小姐質素的資訊,但他告訴我,當地人都說經濟很差,大不如前。(如果你不是只看中共媒體的「新聞」,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吧。)
從「正能量」角度看,上海有會計師做酒店小姐,也可謂「中華文明的偉大復興」。不是說笑,從前無論是香港或上海,最高級的小姐都能談古論今,吟詩作對,撫琴弄墨,簡直是專業人士,她們不稱「妓」,一般尊稱「先生」——年長叫「大先生」,處女則叫「小先生」。
當年香港尚未禁娼的時候,石塘咀有很多大寨,門口都掛上文雅的對聯,如「奇花」的門聯是「奇貌高聲價 花魁壓艷姝」,「長樂」是「長相思矣 樂何如之」,諸如此類。那時做小姐的文化程度,很可能比今日許多官員還要高。現在中国各行各業都「內捲」——香港叫「頂爛市」——那麼上海酒店小姐的文化修養,回復舊時書寓先生的水平,實不足為奇。
但這個現象跟香港有什麼關係呢?我無法不想起港府那個「大灣區青年就業計劃」。這計畫自2021年1月起推行,鼓勵香港青年北上大灣區工作,參與的大陸公司須按香港法例,以不低於月薪18,000港元聘請香港青年,而港府每月會給每個青年發放10,000港元津貼,為期最長18個月。
如今兩年過去,早前公布的調查顯示,計劃完結後(即港府不再補貼月薪的時候),公司多會砍掉大半人工,叫香港青年簽「內地合約」。由於薪金未如理想,大多數人都回流返港。今年這個計劃反應冷淡,暫時只用了33.3%名額,港府為此把申請期延至12月31日——箇中邏輯,無異於晚市冷清,便呼籲商場把關門時間延至11點。
我百思不解的是,既然連中国一線城市的高學歷青年也紛紛失業,甚至有疑似「港大碩士」到酒店「下海」找老闆,那麼港府年年虛耗公帑,誘導青年北上工作,意義何在?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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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說:「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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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atreon.com/sefirot - #891 [亨利二世], 23-09-15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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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0 [MinnaNoTabo], 23-09-15 22:20鍾劍華同區家麟 FB page都無左
- #889 [亨利二世], 23-09-15 21:48
人應該冇事, 但個FB Page 就好難講, 睇下係咪有心人背後做埋啲唔見得光嘅事.... - #888 [tonylaibach], 23-09-15 21:19
- #887 [CodyChan], 23-09-15 20:58馮生fb 沒了!
希望人無事! - #886 [亨利二世], 23-09-15 18:35白獅不得其解
想不到「香港夜繽紛」昨晚開幕,社交媒體上最熱鬧的,居然是殯儀界的專頁。各大喪葬KOL都現身說法,循循善誘,為公眾講解中國文化傳統,討論「孝獅 / 馬超獅」與「銀獅」之別,原來在於有沒有那個紅鼻頭。一夜之間,香港人在舞獅方面,都長了不少知識。
但現在已是2023年,香港已由治入興,夜市繽紛多彩,仲講顏色?識得睇,梗係睇表演啦。於是我上政府新聞處網站,看了那數分鐘的「舞LED獅」演出,當場嚇一跳(注1)。主持在表演前說,這次是「傳統結合創新」。但新舊共冶一爐,前提是你要懂得傳統,否則就會不古不今不倫不類。
中國舞獅始於南北朝,後來融入民間習俗,究其意義,是在大時大節或喜慶場合辟邪驅魔,以祈萬事順遂(在喪禮則是為守護亡靈,為它帶路)。既是儀式,則不管如何創新也不能胡來。
傳統獅頭要開光點睛,才具靈性,主持儀式者須恭恭敬敬用硃砂筆為獅頭點睛,並從頭掃至尾、手、後腳等部分。但昨晚陳茂波「點睛」,卻只用LED光棒向獅頭一揮就了事。
我又查了不少資料,發現舞獅的數目,大多以雙數為吉,單數為凶,就連官方的「香港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料庫」也這樣說:
「在喪葬儀式中,醒獅數目必需為單數,獅隊一般出動一或三隻白獅。伴奏樂聲較為淒厲,醒獅亦需作較慢的步法步入靈堂跪拜,鞠躬後再退後。死者出殯後,獅頭會被化掉。」(注2)
昨晚出獅數目,是三隻。
至於表演部分的戲肉,白色銀色真的不是問題,因為重點在LED,三隻獅子是會變色的,有黃,有藍,有紅,也有黑和白。真正出事的,是整個表演的效果,的確完全不像「開張」應有的氣氛——背景音樂走凄厲路線,舞台又黑沉沉的,加上三隻偶然變色的白獅,感覺像看「傳統結合創新」的神功戲。
這是我自己的偏見嗎?也許吧。但我相信台下的高官看了,心裏也可能毛毛的,否則他們拍掌時的表情,就不會像喪屍一樣了(見附圖)。網民笑他們「香港夜出殯」,似乎連陳茂波也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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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修改時間: 2023-09-15 18:36:25 - #885 [亨利二世], 23-09-14 22:13澳牛「五百年一遇」的謝謝
近日香港發生多樁「五百年一遇」事件,其中最令台灣人吃驚的,似乎是以下一事。
台灣粉專「跟著湯姆仕吃喝玩樂最重要」的網主,前天分享他到佐敦澳牛用餐的「奇遇」,說:「澳洲牛奶公司點餐後跟我說謝謝,香港真的壞掉了。」帖文一出,引來大批台灣網民湧去留言,至今已近三萬點讚,逾千分享。
留言的網民多感難以置信,有人笑指網主「幻聽」,或「去錯了澳洲羊奶公司」。我看了也實在忍不住笑。中共多年來對台灣文攻武嚇,不管軍機繞台抑或航空母艦,論震撼力,原來都比不上澳牛伙計一聲謝謝。
眾所周知,台灣飲食文化跟香港大不同,光是港式炒嫩蛋,在台灣已不易吃到——聽說台灣食店的蛋炒得不夠熟,往往會被投訴。至於以「光速餐」馳名的澳牛,節奏之快,空間之窄,莫說台灣人不習慣,就連港人也未必個個接受。
與時間賽跑,你可能贏,但跟澳牛鬥快,你頂多只能平手。世上恐怕沒有很多地方,比香港更能讓人感受到時間的速度;香港也許沒有很多地方,比澳牛更能讓人感受到都市的活力。
香港是否「壞掉」,大家有目共睹,也用不着澳牛做證,我只是好奇:出名「高傲,但宅心仁厚」的澳牛伙計,現在真的會在客人點餐後道謝?從前澳牛實在太快了,快得容不下講謝謝的空間;現在他們有閒情說話,是否代表生意不如過去呢?
當然,快還快,服務差還服務差,兩者決不能混為一談。以我自己的經驗來說,澳牛服務完全沒有問題,但「點餐後說謝謝」確實顛覆了我對它的印象。五年前,我在《蘋果日報》寫過一篇文談澳牛(附錄於後),至今我依然相信文中的一點觀察:你是什麼人,就會在澳牛得到什麼服務。
你是菩薩,就會在澳牛遇見佛祖;你是妖怪,就會在澳牛碰上魔王。儘管香港已面目全非,但澳牛也許什麼都沒改變——應該只是這位湯姆仕先生,在前世跟那伙計有過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在澳牛聽到一聲謝謝。
附錄
〈澳牛給你的人生課〉
(2018/08/22 香港蘋果日報名采版)
英語KOL日前出帖分享見聞:他幫襯老牌茶餐廳澳牛時,疑似大陸遊客在店內擋路,阻住澳牛的地球轉,侍應着他讓開,他竟然唔識死,反唇相稽,戰火瞬間蔓延,其他伙記紛紛圍攻,食客落荒而逃,網上萬民叫好。最欣賞一句留言:「被澳牛X的人沒一個是無辜的。」我隨即陷入深深的沉思:難道有一種上帝,叫澳牛?
近年我甚少幫襯澳牛,倒不是對它失望,只是一來不就腳,二來懶排隊,這兩天在網上得悉他們態度依舊,甚感欣慰。香港回歸多年,很少事物能「不變形不走樣」,澳牛似乎做到了,可謂一國兩制的典範。
在澳牛吃茶餐,有三個境界: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見自己」是:你的人品如何,你的招呼也必如何。光顧澳牛,你要有「與神同行」的覺悟,準備面對最後審判。財大氣粗的土豪,自以為是的大媽,活蹦亂跳的屁孩,都會在澳牛得到應有的懲罰。父母教仔,不妨帶他們到澳牛受訓,久而久之,小孩會懂分寸、識大體、知進退、守規矩,並學會言簡意賅,辦事勤快。小時候家母常常帶我幫襯,我很快掌握了「十二真言」,一坐下來便不徐不疾的說:「炒蛋多士叉燒意粉咖啡唔該。」多年來從未受過一次白眼。做好自己,你就不會給人家看不起。
第二個境界是「見天地」。天地很大,但澳牛的位很窄,就像每個人的世界。宇宙無限,人生有涯,我們都如蘇軾所說,「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假如澳牛是你世界的縮影,餐牌就是你人生的寫照──不叫炒蛋就只能叫煎蛋,請勿以為多士可轉牛角包──選擇不多,但原來已經足夠。
最高境界是「見眾生」,不隨便以貌取人,反而會因懂得而慈悲。粗聲粗氣的侍應,實則柔情似水,對大肚婆照顧有加,無微不至。澳牛從不解釋,也不講大道理,只是默默守護自己的價值。交朋友,最好交到像澳牛一樣的朋友,平時不瞅不睬,但你有事,他二話不說就把你的問題解決了。待人接物要用心,更須用腦,最不需要的,是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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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atreon.com/sefirot - #884 [亨利二世], 23-09-13 21:59《人民日報》引「亡國詩」
杭州亞運將於9月23日開幕,中共官媒《人民日報》前日在微博發布影片,居然將南宋人林升的著名「亡國詩」〈題臨安邸〉當作文案,用來歌頌杭州,氣得中国網民直跳腳: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臨安即今天杭州市。林升生卒之年不詳,大概活於宋孝宗年間,以上的詩,是他題在臨安一家旅店牆上的。為什麼說是「亡國詩」呢?
公元1126年,金人攻陷北宋首都汴京(即夜市林立的開封),俘虜了徽、欽二宗。趙構逃到江南,在臨安即位為宋高宗,史稱南宋。高宗之後,就是孝宗。
其時朝廷上下,既沒有像東晉王導那樣雄心壯志,矢言「戮力王室,克復神州」,也沒有像周顗等人般,在新亭「楚囚對泣」。南宋的達官貴人,不是遊目於青山綠水,就是娛情於舞榭歌台,於是林升就題詩諷刺他們醉生夢死,不憂國難,簡直把暫且偷安的杭州,當作昔日故都的汴州了。
林升沒有詩集傳世,幸好明人田汝成在《西湖遊覽志餘》把此詩記下,才不致失傳。關於此詩,有一點值得補充:《西湖遊覽志餘》的版本,第四句原來不是「直把杭州作汴州」,而是「便把杭州作汴州」,承前「醉」字,「便」比「直」更輕巧,更若無其事,口吻更冷淡,我認為「便」較「直」佳。
據媒體報道,林升這首〈題臨安邸〉收錄在人民教育出版社語文五年級課本,是中国小學生必背古詩,所以眾多中国網民都知道它是「亡國詩」, 紛紛狠批「沒想到《人民日報》的文化水平這麼低」。眼見群情洶湧,《人民日報》也急急刪除相關影片及貼文。
真奇怪,既然這是在中国連小學生都懂的詩,《人民日報》怎麼會用作文案呢?有人懷疑這是「軟對抗」——諷刺中共粉飾太平,甚至嘲弄習近平無能——我覺得太難以置信了。《人民日報》畢竟是中共宣傳機器,且影片和貼文不止一兩人負責,肯定經眾人過目,若存心諷刺,豈不表示他們都在造反?有可能嗎?
若非故意相嘲,就是無心之失,這表示《人民日報》的文化水平,確實連小學程度也沒有。今天朋友傳來這新聞時,問我:「黨媒不識字,為什麼總愛引用詩詞?」我認為今日中共這種附庸風雅的陋習,正跟大清的滿人無異。
許多滿人不讀詩書,卻獨好風雅,鬧出笑話連篇。我想起光緒初一個故事:吳縣的潘祖蔭主持刑部,有滿人官員知道潘好尚文雅,想討好他,於是寫了數十首詩,恭楷錄正,呈給潘祖蔭品評。
潘祖蔭即時翻閱,一見首章題目,是「跟二太爺阿媽逛廟」八字——「二太爺」即二伯父,「阿媽」指父親(來自滿語ama),「逛廟」表示遊覽京城每月在寺廟定期舉辦的市集——當場狂笑不止,對滿官說:「有此妙題,君詩已不必再讀!」滿官即面如死灰,大慚而退。
共官(包括港共的)不識字而亂引詩詞,我之前也寫過幾次了。我覺得完全是自卑心理作祟——正因為不識字,才要多引詩詞,裝出一副風雅模樣,以欺騙其他同樣不識字的人。很不幸,今次《人民日報》連不識字的人也騙不了。也許中共的文化修養,連當年滿人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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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atreon.com/sefirot - #883 [呀金], 23-09-12 17:56媽祖負責揸船。
- #882 [亨利二世], 23-09-12 17:492019年,黃大仙已飄洋到台灣?
日前黃大仙區水浸後,有網民翻出2021年台灣舊聞,稱黃大仙原來已過海去了台灣弘法,香火被迎到苗栗供奉,姜太公更有份穿針引線云云。
我翻查資料,發現前年十一月,不少台媒均有報道這個「靈界消息」,如《鏡週刊》的〈香港局勢動盪引黃大仙託夢弘法 姜太公道場選址安座客家大院〉、《三立》的〈不是仙拚仙?香港疫情爆發 姜太公聯手黃大仙客家大院除瘟〉等。 綜合各個報道,黃大仙弘法寶島的故事如下。
陽明山姜太公道場有位蔡道長,妻子是香港人,他每次到香港旅遊,都不忘到黃大仙祠參拜。2019年某夜,蔡道長忽然夢見一個穿着藍色道袍的仙人(即黃大仙),要求蔡「把祂的香火,迎回台灣這邊來供奉」。蔡道長醒後半信半疑,親身到香港黃大仙祠擲聖筊,結果得黃大仙確認。
回台後,蔡道長向陽明山姜太公真人請示,得姜太公首肯,選取了苗栗銅鑼姜太公中部道場客家大院,作為供奉黃大仙的地方。於是蔡道長就把黃大仙及十二生肖守護神都迎到台灣。最初,他們都不明白黃大仙為什麼忽然要到台灣弘道。
然而黃大仙抵台後,香港旋即爆發「反修例」運動;之後幾年,疫症肆虐、「国安法」出爐、香港金融和房地產一落千丈,彷彿黃大仙早已預見香港的劇變。蔡道長表示,有晚做了個怪夢,見到自己發生車禍,未幾果然應驗,幸虧車毀而人僅輕傷,他覺得是黃大仙在冥冥中保佑。(注1)
讀了以上故事,我自然半信半疑,只可惜黃大仙沒給我報夢。但至少有一件事可以fact-check:2021年的報道都說,黃大仙是2019年被迎到姜太公道場的,真的嗎?
我於是自訂時間在Google搜索關鍵字,發現2000年到2018年,確實沒有任何資料,顯示黃大仙跟陽明山姜太公道場有關係。但一搜2019年新聞,就發現《民視新聞網》在2019年5月5日的一篇報道,題為「姜太公道場進駐高雄 吸引年輕男女求姻緣」,當中有一句說:
「陽明山姜太公道場在北部相當知名,道場內不只供奉姜太公,還包括黃大仙,劉伯溫,諸葛孔明等著名軍師(⋯⋯)」(注2)
由此可見,無論蔡道長的故事是真是假,似乎有一點可相信為真:姜太公道場在2019年「反修例」運動前夕,才開始供奉黃大仙。這個時間又的確很容易令人引起聯想。
其實黃大仙也不是第一次「出走」。近代黃大仙祠,是十九世紀末在廣州設立的。1911 年辛亥革命後,中國政局動盪,黃大仙曾降乩指示「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向南遷移」,於是信徒便攜黃大仙畫像逃到香港,繼續弘道,後來輾轉創立了嗇色園黃大仙祠。
如今黃大仙香火遷台,到底只是「分靈」,抑或直接「移民」,我不得而知。但回看近兩年香港黃大仙祠「盛事」,先是去年六月破天荒搞了一場「慶回歸25載升旗禮暨黃大仙祠升旗台啟用禮 」,展現「愛国愛港精神」,今年七夕又有「嗰個女仔」 麥美娟率逾200女子到場求姻緣,若你是黃大仙,又有什麼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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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atreon.com/sefirot - #881 [simpleman], 23-09-11 22:47想起 地陷、沉降
水浸 對 地陷,積水 對 沉降 - #880 [亨利二世], 23-09-11 21:52沒有水浸,只是「局部積水」
號稱「五百年一遇」的暴雨,才過了兩三天,香港各區如觀塘、將軍澳、沙田等,又再出現前所罕見的嚴重水浸。署理渠務署署長徐仕基說,今日發生的「主要係一啲局部積水,唔係一啲水浸事件」,原因是大雨沖擦樹葉和垃圾至渠口造成淤塞。
我不是渠務專家,不清楚「水浸」與「積水」的區別,只記得莎翁說過,「名字有何相干?玫瑰叫什麼都一樣芳香(What's in a name?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無論官員怎麼說,那些街道終究是被水淹沒了。
也許只有專業人士才講究「水浸」與「積水」之別,而徐仕基身為署理渠務署署長,當然是專業的。那麼有一件事我就不明白了。今天雨勢很大,一小時100毫米雨量,已超過黑雨的70毫米,有記者就問徐,上周五降雨「重現率」是「五百年一遇」,那麼今日降雨量是多少年一遇呢?徐仕基竟然答「今次無統計數字」。
日前我雖然指出「N年一遇」的中譯有誤導問題,但我認同那是有統計學基礎,不是信口開河的。這兩天我出於好奇,也順便瀏覽了渠務署2018年版的《Stormwater Drainage Manual》,即《雨水排放手冊》,這方面長了不少知識。所以我聽到徐仕基日前說那是「五百年一遇」的雨量,而今天卻說「無統計數字」,實在有點驚訝。
翻查《Stormwater Drainage Manual》第121頁的附表「香港天文台總部的強度-持續時間-頻率關係(Intensity-Duration-Frequency (IDF) Relationship of HKO Headquarters)」,每小時降雨量達104毫米,「重現期」為十年(注1),按照日前的官方口吻所說,就是「十年一遇」。今天的一小時100毫米雨量,徐仕基依然可以答是「接近十年一遇」,為什麼忽然宣稱「今次無統計數字」呢?如果今次無, 三日前何解又有?
看了渠務署的手冊,才知道「N年一遇」的說法其實五光十色。徐仕基、陳國基日前講的「五百年一遇」,是根據過往雨量紀錄,由一條方程式推算出來的。根據我上面引述的附表,在60分鐘的時段內,只要每小時降雨量達156 毫米,重現期就是500 年,而前幾日天文台總部錄得的一小時最高雨量為158.1毫米,所以官方就形容為「五百年一遇」的雨了。
但如果你夠專業,含含糊糊講「五百年一遇」是沒意義的,因為不同時間長短的降雨,甚至香港不同地區的降雨,都有不同的「N年一遇」。以香港天文台總部降雨標準為例,某天下一小時大雨,雨量達156毫米,就叫一小時長的「五百年一遇」;另一天下了場密度較小的雨,每小時雨量86毫米,但連續下四小時,就叫四小時長的「五百年一遇」;另一天的雨只下一分鐘,卻像懸河瀉水,雨量達5毫米,那就叫一分鐘的「五百年一遇」。
據渠務署的手冊附表所示,若按下雨時間長短分類,光是一項「五百年一遇」,就可細分為十五秒的「五百年一遇」、半分鐘的、一分鐘的、兩分鐘的、五分鐘的、十分鐘的、十五分鐘的、三十分鐘的、一小時的、兩小時的和四小時的。所以,一年出現幾次「五百年一遇」,絕不是夢。
此外,不同地區有不同的「N年一遇」標準,除了「香港天文台總部」標準,還有「大帽山區」、「大嶼山西」、「北區」標準。例如以北區來說,每小時降雨量達114毫米,就是「二百年一遇」(北區的重現期上限為二百年,而天文台總部則上至千年),但在天文台總部來說,一小時115毫米只是「二十年一遇」而已。
由此可見,就算是相同的降雨量,在香港不同地區,各有不同叫法。既然徐仕基今天很嚴謹地分開「水浸」和「積水」,那麼三日前他又為什麼含含糊糊講「五百年一遇」呢?按照渠務署的數據分析,他應該講清楚,是哪個地區什麼長短的「五百年一遇」才對。
當然,正常的官根本不需要拋這些術語嚇人,只需要平平實實說「降雨量超過排水系統負荷,水浸無法避免」,大眾已經明白。也許只有「盤古開闢以來一遇」的官,才要祭出「五百年一遇」這類修辭來擋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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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atreon.com/sefirot - #879 [亨利二世], 23-09-10 19:45習近平「被訓斥」的劇本
最近「日經亞洲」刊出前駐中国分社社長中澤克二的文章,文中引述「消息」,言之鑿鑿指習近平在夏季北戴河會議上,遭到以曾慶紅為首的中共退休元老當面訓斥,事後習近平還沮喪地向幕僚抱怨:「之前三個領導人留下的問題,現在都落在我的肩上。過去十年,我一直在解決這些問題,但仍未解決。罪責在我嗎?」
鄧、江、胡留下的重擔,留給習主席一個人肩負,的確是辛苦了他。但主席既然可以「扛200斤麥子,十里山路不換肩」,這樣的重擔不由他來扛,還有誰勝任呢?當然,習近平有沒有被訓斥,他是否因此沮喪,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這則「新聞」由日本人報道,出口轉內銷,似乎特別可信,但正如《長恨歌》「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白居易不可能偷聽到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情話,那麼北戴河會議的機密、習近平對幕僚的訴苦,又怎可能連對話也流出來呢?昨天看到矢板明夫先生撰文,認為消息不可靠,我同意,但有一點他沒提到:若是假消息,誰是幕後主腦?為什麼要做假?
我看過中澤克二的文章,裏頭提及的角色除了習近平,還有中共老人幫、習的幕僚親信,以及「反對派」核心曾慶紅。憑常理,如果是習的幕僚把主子的「沮喪」及說話公開(假設為真),簡直是花式自殺,我認為大可排除這個可能。若是假消息,則來源不外乎以下兩個:一、習近平的政敵;二、習近平本人。
習近平的政敵發放假消息,自然是希望打擊他的威信,但我覺得這個機會不高,因為根本沒有用。近年中国政治、經濟、民生各方面的成績「有目共睹」,而習近平依然屹立不倒,如今區區一個近乎笑話的傳聞,又怎可能挑戰他的權威?
至於說這齣「政治爽劇」是習主席親自部署、親自指揮,乍聽似乎荒唐,但細想則不奇怪。我有位朋友的分析是這樣的:近年網上,不時都有繪聲繪影的「逼宮」故事流傳,有些可能是網紅為了刷流量而亂吹的,也有些不排除是引蛇出洞,這次「習近平被元老面斥」,很可能就是為了試探。
在中共官場,誰訓斥,誰被訓斥,不是講年資,而是比實力。如果「消息人士」告訴我的故事,是以下這個,我應該馬上信了(下文純屬講笑,如有雷同,實屬惡搞):
******
主席:「好,不等了,該開始了,遲到的算自動棄權。今天誰泡茶?大家給個意見嘛,不要都看着我,我今天是召集人,不一定當主席。」
溫總(氣喘吁吁進來):「對不起,塞車嘛,對不起!」
主席:阿剛,把空椅子搬走。既然大家那麼客氣,那就讓我來泡茶,請把手機關掉。
此時又跑進一人,是胡總,滿頭大汗。
胡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主席,我來遲了,塞車,塞車。」
主席:「塞車?你坐的是什麼車?」
胡總:「我坐的是救護車。」
主席:「我們坐的都是私人飛機,你坐救護車,怪不得你塞車,你坐救護車,你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這個會——找個位置坐吧!」
胡總:「是,謝謝。」(四處張望,無座)
主席:「找得到嗎?」
胡總:「沒有。」
主席:「你上次開會,亂翻文件,就是不重視那個會,就是看不起我,你憑什麼要我當你還是兄弟?回去醫院等電話,有結果通知你!」
胡總呆若木雞,被一個大漢架走。
主席:「關於經濟問題,我提出一個想法大家來研究,也不算研究,講白一點,是我說了算。我們的現代化,既要物質財富極大豐富,也要精神財富極大豐富,要堅持兩手抓、兩手硬⋯⋯(下省三萬字)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
曾老:「我反對!」(遭受重擊,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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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說:「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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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atreon.com/sefirot - #878 [simpleman], 23-09-09 22:23危害國家安全先喺要向市民發出緊急警示?
- #877 [亨利二世], 23-09-09 21:37「政務司副司長」講英文,令人拜服
除了製造就業機會,一直搞不懂從2022年開始,香港政府為什麼要增設「副司長」這種職位。但昨日不小心播了港官的記者會,聽到「政務司副司長」卓永興的奧妙發言,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記者以英文提問,政府有個耗資1.5億元的緊急警示系統,為什麼不用來提醒市民水浸?問題先由政務司司長陳國基作答,我逐字逐句打出來給大家看:
For the $150 million system, actually for this time, I mean the...um...we have issued different heavy rain signals to the public. So I think the announcement and the er...is already enough to alert all the members...all members of the public.
記者問為什麼不通知公眾有大水浸(flooding),陳國基卻答政府已發出暴雨警告,有真正回應問題嗎?黑雨年年有,但這次洪水泛濫,前所未見,連陳國基自己也說是「五百年一遇」,若連這種情況也不夠「緊急」,難道等「關公大戰外星人」才用那億五元的系統嗎?
這時候,坐在陳國基旁邊的「副司長」卓永興,大概認為陳答得太短太hea,也覺得自己是時候出場刷存在感,於是跟陳耳語幾句,就自動請纓補充。卓永興的發言,我又逐字逐句打出來給大家看看:
The purpose of issuing emergency notification via SMS is really to alert the public to very sudden… er...emergencies such as...er...such as power failure, er...but in this present case, the onset of the...er... Black Rainstorm is very clear, I think any...er...members of the public who is still awakening would have noticed… er...this… er...heavy rainstorm situation so it won’t be necessary to ...er…use that system to send SMS to individual citizens to get really stating the obvious. (注1)
最後一句「get…obvious」那部分,太「深」,我看不懂,要是《蘋果日報》尚在的話,該足夠古德明先生評論三天了。現在我嘗試講兩句吧。
關於時態,卓永興談過去的事,動詞卻全用現在式,也不是不可以,或許他想把故事講得生動一點,這一點我還可憑常理試圖理解。可是那句「any...er...members of the public who is still awakening would have noticed… er...this… er...heavy rainstorm situation 」就奧妙得多了。
「Would have+過去分詞」用法,英文有中學程度都該知道,表示「本來會做而實際沒做」。所以卓永興說某些人「would have noticed this heavy rainstorm situation」,按英文字面理解,是表示他們「本來會(但實際沒有)注意到暴雨狀況」。此其一。
其二,當我聽到卓副司長講「is still awakening」的時候,我有點懷疑他是New Age信徒,平時應該是玩開靈修的。若想表示日常生活中的「仍然醒着」、「尚未入睡」,正常該說「(be)still awake」才對;若講「is still awakening」,則往往帶有靈修意思,表示你「正在覺醒」,漸漸體悟到宇宙更玄奧的真理,觀照出人生更深層的意義,好deep啊!
此外,前面說「any members of the public」,後面該接以「are」才對(這是小學英文),而卓副司長卻講「is」,這兒又令我陷入沉思。對了,這是煉金術的概念:「One is all. All is One.」,太一即萬物,萬物即太一。公眾所有正在覺醒的人,都在「人類補完計劃」中融為一體了。
綜合以上,「any...er...members of the public who is still awakening would have noticed… er...this… er...heavy rainstorm situation 」的意思,照字面理解,就是:「公眾之中任何仍在覺醒的人,本來是會注意到暴雨狀況的。」此句的潛台詞是:「但當時他們的精神可能已進入另一維度,靈魂擺脫了時空的羈絆,所以最終也沒留意到塵世的暴雨。」
用外語講真話,果然特別真。感謝卓副司長的「補充」,令大眾明白當晚特區眾官何以「落大雨,不見人」,因為他們都是「仍在覺醒」的修行者,神遊太虛,自然就沒注意到凡間的瑣事了。
注
1.
記者會原片:
https://t.ly/rtD23
經過官方盡力「修正」的記者會答問文字紀錄(但卓永興的英文問題仍清晰可見):
https://t.ly/7T_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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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atreon.com/sefirot - #876 [亨利二世], 23-09-08 22:33「五百年一遇」的奧妙
昨晚香港,下了一場1884年有紀錄以來最大的雨,特區政府反應之慢,有目共睹,我也懶得再說了。倒是今日下午政府開的記者會,有句話值得談談。
港官對這場雨災的形容,由「百年一遇」升級到「五百年一遇」,令很多網民大感不解:五百年前(1523年)是嘉靖年間,港府難道有明朝天氣紀錄?否則怎知道是「五百年一遇」呢?
近年常見的「N年一遇」,本為統計術語,美國地質調查局早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已在用,但人家的原話並非中文的「N年一遇」,而是「N-year return period」,即「N年重現期」,表示重複發生同一事件所需的*平均*時間。
重現期並非用來預測何時落大雨,而是量化降雨、洪水等現象,以便制訂防洪標準及設計排洪系統。重現期長短是如何決定呢?天文台會根據雨量紀錄,統計同一地點重複發生某程度的雨,平均需時多久,若是五十年,就叫「50-year rain event」,直譯其實是「五十年大雨」,不是「五十年一遇的大雨」。
天有不測之風雲,所謂「十年大雨」、「百年大雨」,絕非代表每隔十年或百年就會準時發生一次。「十年大雨」指任何一年只有十分之一(10%)機率會下那程度的雨;「百年大雨」則指任何一年只有百分之一(1%)的機率⋯⋯以此類推,「五百年大雨」即任何一年會下那程度的雨,機率僅0.2%。
既然「N-年事件」只代表某事發生的機率,那自然不是每隔N年才發生一次——它可以在N年內發生多次,也可以一次也不發生!假如昨晚那場雨發生的機率是0.2%,那麼明年再發生的機率依然是0.2%,只要夠「好運」,不必等到2523年,你也可一再遇上。
至於「五百年一遇」,天文台既沒有五百年的降雨紀錄,又憑什麼這樣說呢?港官可能是隨口說說,像「千年一遇美少女」之類,只當作形容詞,也不排除是按照統計學的某個「分布」(如泊松分布、二項分布之類)來估算。但「分布」說穿了也只是一套假設。
既是假設,自然很不完美。其實只要你考慮一些現實因素,就知道昨晚的極端天氣,將來非但不是「五百年一遇」,更可能是幾年一遇,甚至年年相遇。天文台前助理台長梁榮武今天說,極端天氣是一個清晰警號,「為甚麼今日下破紀錄的大雨?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是全球暖化影響。」
只要加入「全球暖化」此一參數,則昨晚那種暴雨的機率,將來肯定不止0.2%那麼小。從這角度看,所謂「五百年一遇」說法就更加沒意義了。你擲毫,也不會把「公」或「字」稱為「兩擲一遇」,那麼中国大陸和香港官方,何以樂此不疲講「百年/五百年/千年/五千年一遇」呢?
箇中理由,我覺得跟「新冠」那「新」字差不多。官方的潛台詞是:「事件很罕有,甚至史無前例,所以你們這些庶民,不該責怪我們反應慢,就算處理得差也是正常的,因為史無前例,我有反應已經很好了。」
平情而論,今次李家超的表現還是值得讚賞的。他完美實踐了習近平治水的重要精神——在民眾水深火熱的時候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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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說:「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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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atreon.com/sefirot - #875 [亨利二世], 23-09-07 22:55振興香港,光復塘西
今日看到一則關於夜市的奇聞:港府搞的灣仔海濱市集招標,每個兩米闊的攤位租1.2萬元,傷健人士奏樂及歌舞表演每場一小時要2萬元,工作坊每場兩小時要3萬元,20分鐘文化藝術夜空表演則開價38萬元。
由於農曆七月快將過去,屆時夜市開鑼,恐怕「搵鬼去」都有難度,不知港府哪來的自信,居然夠膽開天殺價。但「李班子」行事既然那麼超現實,活動名稱「香港夜繽紛」又那麼「復古」,何不去得盡一點,不要再搞「大笪地」了,索性光復塘西好不好?
重開石塘咀妓院,好處之多,不勝枚舉,在此姑舉四點。
首先,香港「一国兩制」賣點,原是「馬照跑,舞照跳」,這句話各位都明白,只是委婉語,用大白話翻譯,即「錢照賭,妓照嫖」。遺憾的是香港夜總會式微已久,中國城空,大富豪去,繁華事散,港人慾火無處發洩,自然就拜起民主女神來。所以,光復塘西不但符合「一国兩制」精神,也可耗盡青年精力,令他們不能再搞搞震。
第二,妓院是中國自古以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孕育了歷代文人無數唯美經典作品,什麼「十年一覺揚州夢」、「楊柳岸,曉風殘月」之類的東西。可見重開石塘咀妓寨,不但可發揚香港本土文化,更能復興中華民族偉大傳統,彰顯習主席時常強調的「文化自信,制度自信」,對不對?
第三,「塘西風月」是香港夜市文化代表,一度與港人生活息息相關。香港開埠之初,華人妓院集中於水坑口。到1904年,港督彌敦才下令妓院遷往石塘咀,由是開展了塘西全盛時期。那時石塘咀妓院共數百間,「大寨」70多家,妓女近2000人,酒樓40家,靠妓寨維生的有近5萬人,佔當年香港人口十分之一!光復塘西,實有非常重大的歷史意義。
第四,不管是內地同胞抑或西方遊客,都肯定對塘西妓寨大感興趣。屆時香港爱国人士,女人不妨在塘西穿「華服」煙視媚行,甚至復古到盡頭,索性裹足重現三寸金蓮的歷史原貌,男人大可奉旨躺平抽鴉片(或者玩抖音也可以,反正都是「鴉片」不用分那麼細),洋人則帶着他們的「東方主義」視角,抱着獵奇心態來尋幽探秘,總之各適其適 。係咪好吸引呢?
所以我說,重開塘西妓寨,有百利而無一害,一字記之曰「掂」!想起從前香港,還有一種「水坑口文學」——騷客佳人,往往吟詩作對,甚至以駢四儷六的文章,寫花街柳巷的情事。這種文學失傳已久,實在可惜,現在姑且戲作一篇駢文(寫完後我懷疑自己前世也在塘西抽過大煙),但願塘西風月,可以重見天日:
〈代政府擬重開石塘咀妓院啟事〉
歲惟癸卯,序屬中秋。宇內昇平,固為由治入興之世;中朝燮理,豈屆迴光反照之年?所憂合浦遷珠,蒺藜困石。孟嘗治郡,徒殷報國之情;公緒清談,竟乏噓枯之力。嗟我香港,復彼漁村,行旅罕通,聲華漸黯。
府司乃勵精圖治,扶百業之衰頹;屈膝卑躬,察四民之疾苦。於是重開妓院,庶致中興。夫樂貴及時,莫負魚龍之夜;遊當秉燭,合趨風月之場。從此問柳尋花,無勞北上;揮金買醉,盡在西環。
柳永含毫,皆殘月曉風之句;周瑜顧曲,正淺斟低唱之餘。聆北里之新聲,攬東山之妙妓。朱唇競艷,已空北部之胭脂;稚齒成群,盡洗南朝之金粉。長春苑內,燕語鶯啼;不夜城中,雲翻雨覆。根搖月窟,方探三十六宮之春;心溺愛流,渾忘百千萬劫之苦。
人皆尋夢,甘為眾香國民;事不關心,自命溫柔鄉愿。十一哥偕十二少,將把臂以同遊;李夫人與菊夫人,並瘦腰而起舞。欲為歡於玄夜,必稅駕於青樓。尚祈早光,是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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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說:「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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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atreon.com/sefirot - #874 [lym], 23-09-06 22:30繼續賴繼續買矣瘋,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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